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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後香港人,旅居全世界

《媒體的亂像是一個秩序社會的鏡像》


媒體的力量就是流量,媒體的價值在於他能影響的人的數量,特別是影響不認識的人及陌生人的數量。如果要讀者先贊成你的想法,然後才願意看你的文字,那麼就算他以媒體(報紙)之類的形式出版,他比起媒體更像是文學,他是賣給支持者的東西,而不是吸引新的支持者的東西。媒體最終的目標就是要普及盡量多的人。


所以他最終都必然是低俗素,嘩眾取寵與媚俗,只因為媒體最終的對象就是過著日復一日平凡生活的大眾,媒體的讀者在現實的人生可能就是每天在同一家店裡站一天,每天都望著同樣的牆的人,比起真理,他們更需要的是刺激。因為他們不會在工作的地點看到裸女遊街,名人陰私,以及各種血腥鏡頭,而社會大部份就是由這樣工作沉悶的勞動者所構成。


而比起世界的美好他們更想看到世界的醜惡,原因也很簡單,如果人生就如一口井,我們知道井外有天,但我們終究離開不了井。那麼我問你一個問題,你期望井外的世界是恐怖的獵食者地獄,你在井內雖不自由但安全,還是你期望井外的是花花世界,有著各種美好,只是你一輩子在井裡不可能碰到呢?


你想想,我想如果你知道是後者,你將無法面對自己一輩子困於井裡的事實,井外世界還是地獄比較好,那我被困於井下才有價值。


我的快樂就是發現別人沒過得比我好,而我就是大多數人。這社會底下人們原始的精神渴望著血腥暴力獵奇的世界,現實的生活欠缺激情,所以在網絡與媒體上人類就充滿著濫情。

《媒體靠流量才能夠生存》


現實告訴我,有流量的東西就是劣質的東西,嘩眾取籠的標題,挖人陰私的秘聞,失實的謠言與恐慌,各種虛假的希望,煽動情緒,主導獵巫。

在全球化的網絡時代,很難用法律管的,但如果我們把腦筋動到這裡去,是一個誤會,因為問題從不在於法律管不管得到。


既然問題是在於媒體質素低劣,那麼建立高質素負責任品德高潔的媒體不就行了嗎?每天都有人有想這想法,每年都有人真的這樣做,這麼多年,我看過那麼多抱著乾淨大旗,想要建立高質素,只講事實,理性,客觀的媒體的嘗試。結果是很顯然的,這些媒體往往就只聚集到一小群知識份子孤芳自賞,對於大眾通常都沒有影響力,而且通常都賠本經營。


最終這些媒體不是邊緣化,沉淑消失,就是放棄道德底線,追求流量。


有點像西方妖怪中的吸血鬼,他未必生出來就生性邪惡,但是他要生存就必須以人血為食,堅持不做吸人血邪惡行為的善良吸血鬼,就會被物競天擇淘汰掉,最終剩下來還生存壯大的就是吸食人血者。沒有人血就沒有流量,最終所有吸血鬼都必須是以人為食。


吸流量維生的傳媒,是被大眾對惡的需求塑造出來的。媒體亂像是結果,而不是原因。


傳媒的存在,最大的功能就是提醒中上層的知識份子們,大眾是如何的品格低質以及愚昧,活在物以類聚的理性知識份子圈的人,請不要把你平時能接觸那些明事理的人們當成常人,這個社會大部入並不是由這樣的人組成。

《比較》

「你騎馬來我騎驢,看看眼前我不如,回頭一看推車漢,比上不足比下餘。」


聽起來很有道理,於是遇上有朋友遭遇困難或者逆境時,就會引用這一首詩來勸說他們:「請看看那些遭遇比你更差的人,你已經算是很幸運了!」目的是希望他們不要往上比較,因為世界上比自己更差的人比比皆是。


不管往好的比或是往差的比,始終還是有一顆比較的心;假如經常存有一顆比較的心,煩惱還是不會止息的。如能從因着手,根本就不需要比較,因為宇宙間萬事萬物都在不斷變化,不管遭遇的是順是逆,都是常態,如果一直落入比較好壞,那是沒完沒了。


不論是遇到什麼樣的境況,終究都會過去,問題是你自己怎麼看待它。若與比自己更好的人比較,很容易會產生自卑、不滿、妒忌等等煩惱,若與遭遇更差的人比較,同樣有可能產生自滿、傲慢的感覺。因此最好還是不要比較,只是清楚覺察當下的狀況,先面對和接受,然後在過程中盡量處理。當然如果能夠知足而不去貪求自己能力範圍以外的東西,會比較容易取得平衡。


以上說的都只是道理,要做得到並不是那麼容易,原因就是自我的覺察能力不足;假如能夠每天持之有恆地,那怕只是做簡單的禪修練習,日子有功,一定對大家會有很大的幫助。

《年過四十,是為不惑》

一個人晚年的不幸,其實從40歲就已經開始。


那些晚年不幸的人,就是在為年輕時的自己買單。他們早晚有一天會明白,晚年時的痛苦,從40歲就開始。


- 四十歲的身體,決定你是否有晚年

- 四十歲的消費觀念,決定了晚年的經濟能力

- 四十歲能否約束自我,決定了晚年能否安然


不要相信有情飲水飽,現實多半是貧賤夫妻百事哀,經濟基礎不光決定上層建築,還關乎著家庭的和諧程度。年輕的時候,總覺得婚姻神聖不可侵,談錢傷感情,食譚仔也幸福。在物慾橫流的今天,擺在每個人面前的誘惑很多。消費的慾望就好比人性的鴉片,抽上一口,就很難抽身。其實,買來的東西,多數是自己不需要。


有一條「三七法則」是這麼說的:一部電腦,70%的功能是沒用的;一間大房子,70%的空間是閒置的;家裡的東西,70%是經常不會用的。

買了卻閒置一邊,只能算是浪費。利用起來,才算物有所值。


不懂得節制慾望,就會被慾望反噬,擾了本心,亂了方寸。慾望的閘門一旦打開,會產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:掏空你的錢包,膨脹你的虛榮心,消磨你的控制力… 


曾國藩說:由儉入奢,易如下水;由奢入儉,難如登天。


放縱消費,只是獲得了短期的愉悅而犧牲了遠期的目標;控制消費,才能提升長期的幸福。

《情緒性進食Emotional eating》

 

飢餓是孤獨發出的信號,當一個人如果在內心感到孤獨的情況下單獨用餐,食量容易增加而變胖。


根據美國心理學協會(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)調查,高達4成的人藉由吃來紓壓;其中有一半的人,每個星期吃的都是垃圾食物。「和靠酒精和毒品轉移壓力的道理一樣,只不過食物看起來無害,容易讓人輕忽。」營養心理學家巴頓(Amanda Baten)說。


短暫的壓力會抑制食欲,但長期性壓力則會刺激腦部分泌可體松,抑制胰島素作用。糖分進不了細胞,此時細胞會自覺養分不足而發出飢餓訊號,刺激大腦提高攝取碳水化合物的慾望,同時蛋白質與醣類也會轉化脂肪,增加體內脂肪量。


換言之,因為壓力造成的飢餓感不是真餓,而是情緒問題沒有獲得解決,但我們經常會被混淆。

《只能疏導遷怒的對象》

怎樣才能夠使自己不成為代罪羔羊呢?


第一個方法,就是使自己變強,強到無法擊倒,惡魔之所以被視為遷怒對象,就是因為可以擊倒,但是大自然不會成為遷怒對象,因為無法擊倒,如果你強到一個地步,一堆人知道完全沒有擊倒你的可能性,他們就會把你看成像大自然一樣的存在敬而遠之,而跑去遷怒其他人。比方說在某些強大的專制帝國,擊倒帝國是不可能的,所以永遠犯錯的只有地方官,因為擊倒地方官是可能的。


第二個方法,就是你主動幫大家找代罪羔羊,隨便甚麼都可以,有些人說一切都是美國的錯,有些人說一切都是共產黨的錯,一切都是異教徒的錯,有些人說一切都是日本侵華的錯,然後說是共濟會光明會甚麼會的錯都可以。如果你能讓大家相信一切的痛苦都是源自那東西,而大家又願意遷怒這些,那你就能夠得到一個同仇敵概的社會。這是不是事實呢?不重要,但這樣的社會大家會活得比較開心就是事實。


所以你會看到會有仇美仇日仇全世界的,看著好笑,但是政府大概很清楚,他們總是要找些東西仇。


有些人想要製造一個只有愛,沒有排斥與遷怒的理性社會,最終都沒有成功過,你讓大家不信宗教,不相信是惡魔害自己;相信科學,所以不相信是女巫的詛咒;愛好世界和平,因此不相信是外國害自己;沒有階級,因此也沒有階級敵人...  最終的結果是甚麼呢?那就是大家沒有遷怒的對象,結果跑去遷怒自己身邊的人,變成一個怨恨父母兄弟朋友的社會。因為世界再互助互愛,不等於人類的生活是沒有痛苦,只要痛苦,就需要遷怒的對象。

《代罪羔羊的運作原理》

在人類古代的祖先,身上有病的時候,就相信是因為邪靈,惡魔,女巫,或者撒旦導致他們生病。這有甚麼根據嗎?沒有任何根據,這有甚麼證據嗎?你先相信惡魔存在你就能找到證據。人類面對任何不能解決的問題,不能解決的痛苦,腦子裡都會開始幻想一定是有一個痛苦的根源,然後只要解決或擊倒那個痛苦的根源,就能夠解除痛苦。


人類要緩解無解的痛苦感到絕望,令人類重新得到希望,就是幻想痛苦是可解,如果痛苦是源自某些可以擊敗的東西,那痛苦就可解,只要擊敗,消滅那東西就行。惡魔是為了被擊敗而存在,我們就能夠透過各種宗教儀式或信仰去擊敗惡魔,使自己從痛苦中解脫。


事實可能是,痛苦源自宇宙與大自然,因此人的痛苦與絕症是無解,人的痛苦源自你就是宇宙中一粒微塵,這些可能是事實,但誰要接受這種事實呢?接受這種事實的人總是抑鬱,要活得快樂,我們就要相信一切皆有解,百姓們需要一切都有解,包括無解的東西也要有解,所以就算沒有人害我們,都要幻想有人在害我們,而且我們有機會擊敗他們。


這就是所謂的代罪羔羊的運作原理,代罪羔羊的存在,是為了在絕望中製造虛假的希望,羔羊之所以代罪是因為人類有能力殺掉羔羊,而不是自己無法挑戰的宇宙與大自然。只要你能夠理解這個邏輯,你就知道羔羊有甚麼做錯,做了甚麼,跟事情有沒有關係,真的不重要。


無論任何時代,任何時空,百姓永遠需要代罪羔羊,這是人類社會的必要零件。至於兩黨制的民主政治,就是互相將另一個黨當成代罪羔羊,定期獻祭一次,看似現代理性文明的投票,其實無異於古代的定期獻祭。不論是把羊血祭,把戰俘血祭,把少女血祭,燒女巫,下架某某黨,都是人類不斷嘗試擊敗自己痛苦源頭,重燃希望的儀式。

《不是調整心態就會解決問題》

對人不對事,就是決定對錯並不是看那件事是甚麼事,而是看做的是甚麼人,如果是對的人做的事就甚麼都是對的,如果是錯的人做的事就甚麼都是錯的。即使他們做的是同一件事同一個結果也一樣。


以上的只是起點,更進一步說,就是倒果為因,因為不喜歡的人做了一件事所以那件事就是錯的。 例如<父子騎驢> 的故事,最低工資低就說迫死勞工,最低工資高又說迫死中小企,然後兩邊都沒死就說你們沒有競爭力。


事實上很多人這些人早已是「對人不對事」的人,既然他本來就不管事情的對錯,本來他們就樂意接受雙重標準,所以你講邏輯對錯問題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是對牛彈琴,變成了各自圍爐。


佛教有一個說法,叫作眾生皆苦,也就是說人不論貧富,不論處境,人生多少都是苦澀的。去到極端,就算一個人生而富有,長得漂亮,人緣又好得盡世上的恩惠,最終面對生老病死的時候,都會感到不安,當感受到自己擁有的一切終會成為歷史時,還是會苦澀。


百姓人生中遇到的所有不快,困難,或者覺得自己過得不好,這些大部份其實都是我們自己的責任或者是我們的心態問題,可是不要說甚麼「既然是心態問題那就調整自己的心態」這種答案。因為提升精神修為其實更少人能做到,再說下去就變成出家修行超越塵世的宗教問題。


請接受一件事那就是大部份人的心態問題都是一輩子改變不了,也別妄想他們能改變。


這種痛苦是無解,但是卻可以紓緩。方法是甚麼?方法就是遷怒。遷怒是一種人類的本能,就是將自己的痛苦源頭,歸究於某個可以擊敗的東西。


《不要被疲憊感欺騙》


有一段時間,我明明每天就是完成日常工作而已,但就是覺得特別累,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,甚至會想乾脆放下所有工作,澈底放鬆一下,等休息好了再回來。


但很明顯,我當時的工作量那麼小,身體根本不可能累,所以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。意識到這一點以後,我開始追根溯源,最後發現造成自己累的原因,其實是負面情緒太多。那段時間我沒有新的目標,沒有成就感,既悠閒又看不到出路,所以心裡負面的想法比較多。釐清楚了以後,我開始調整自己的情緒,不斷地跟自己說:「其實你的工作很好,既自由又是自己喜歡的,每天工作3個小時就夠了,多輕鬆多愉快呀,這麼好的工作可不好找,一定要珍惜……」慢慢地,我心裡負面的想法消散,人變得越來越正向,神奇的是,莫名其妙的疲憊感也消失。


我發現,在做事時如果給自己充足的時間,告訴自己慢慢做,這件事情就會拖很久也做不好,因為根本不想動。反而若某段時間內事情很多且必須及時完成的話,整個人狀態會非常好。不虛度光陰,人反而既不會覺得太累,又能收穫更多。

《別在疲憊狀態下自律》

「疲憊不是一種身體反應而是一種感覺、一種情緒。許多時候,你不是真的疲憊,而是覺得自己疲憊。」
一個人在疲憊的時候,很容易自律失敗,所以,想要更自律,就不要讓自己太疲憊。
不要複製別人的作息時間表,每個人對睡眠的要求是不一樣的,有人睡5個小時就夠了,有人需要睡8個小時,可以根據自己的精力來判斷睡眠是否足夠。你可能會說:我也想睡眠充足,但要做的事情很多,時間根本不夠用,怎麼辦?

 

《學歷比起技術多》

讀書好不等於收入會多,這看來已成為這時代的共識。


讀大學所投入的成本太高,不論青春,時間與錢都花掉,變成了沉重的沉沒成本,而對待遇產生了過度的期望,對自己也產生過度的自信。也就是眼高手低。無法做基層的工作因為看不起那些工作,沒有辦法屈就因為自尊過剩,可是卻也沒有配得起那些自尊的能力與成就,任何覺得配得上自己的工作,都沒有能力去做。


天資比較差的人,因為廣開大學而成為大學生,本來應該是受益者,可是一個人不夠聰明的話,通常都特別有自尊心。他們不想把事情看成「我讀大學只是因為門檻降低了」而傾向相信「因為我是聰明人或知識份子」,當有這樣的誤解時你可以想像會有甚麼結果,而這其實一點也不罕見。


結果,讀大學不僅沒有幫助了他們,反而害了他們,他們的資質可能更適合早點投入社會腳踏實地,大學卻讓他們一個他們支撐不起的夢,扭曲了他們的思想。這種情況下,讀大學使他們變成對於社會更難適應,更沒有幫助的人,讀大學也使他們直接不能成為勞動力,這怎看都不是提升國民質素,而是降低國民貿素吧?


所以對於廣設學能提升國民質素一說,其實我是相當懷疑的。讀大學這件事是否有益,我也非常的保留,我認為人人都需要有一技之長,例如工程,醫術,水電,對社會有貢獻;但社會卻似乎逐漸發展成人人有一個學位,卻不見得有一技之長,學歷比起技術多,這真的是好的發展嗎?

《大學過度增加的其中一個副作用》

在九十年代的香港,能夠給予學士的只有兩間大學,現在香港卻有十一間大學能給予學士。一個世代之間,大學的數量增加了五倍以上。在我讀大學的時代,入大學率是 16%,現在入大學率就是 37% 以上,臺灣入大學率更是 95% 以上。在八十年代讀大學可以翻身致富是可行的,只因為那時候大學生是稀缺的。所以讀大學,雖然不去到完全無助於經濟利益,但是跟以前年代相比,肯定是打不少折。


廣東有一句諺語,叫作「男怕入錯行,女怕嫁錯郎」,先踢開以上兩句話的性別議題不談,行業比起教育程度更能決定一個人的收入。在過去十至二十年,真的能賺錢的行業,都跟大學沒甚麼關係,香港初期最賺錢的是地產,然後去到自由行的時代,做藥妝店的業務跟的士司機都很賺錢,甚至去到近年,「看更都月收萬八」,做護衛員收入也很不錯,結果都是跟大學沒甚麼關係。


大學在經濟上已不再能保證經濟回報,甚至回報是偏低的。當然談到這裡,就一定會遇到那種主張,讀大學並不是單純為了賺錢,也是為了提升國民質素,或者令社會進步之類。總之普及大學還是很重要的。這也是我們對於大學不再能賺錢之下,維護我們對於教育信賴的說法。讀大學一定是有益的,教育過度怎可能是有害的?


教育無害,聽起來理所當然。但是,我們是否有顧慮到,讀大學其實是有成本的?這並不是說學費。我們就假設大學對窮人也常常有補助,學費這件事,請直接當成零。


只是除了學費之外,還有時間,就算學費是全免,去讀四年的大學,就等於延遲了出社會工作四年,港幣的話,當月入一萬港幣,一年的收入十二萬,四年就是四十八萬。基本上就算大學的學費全免,「讀」大學這個行為本身還是有投入的時間成本。


如果讀大學四年之後,收入還是和沒讀大學的人差不遠,甚至更低,那客觀來說,學位在經濟上就直接是個負回報,學位對經濟不見得有好處。而且在學位中所投入的光陰,是人類身體最黃金青春時期,在精力最好,對社會適應能力最好的青春期,花了在其實沒甚麼用的東西去。


諷刺地,大學不僅沒有令他們更有知識,反而剝奪了他們青春期接觸社會與市場的時間,令他們失去了對社會足夠的認知。先不講課本的知識有沒有學好,對於市場與社會的知識不足的話,這絕對是難當大任,想要給他們配得起他們學歷的工作,反而更難,要如何把大任交給對社會欠缺足夠基礎認知的人?這形成了惡性循環。


《沒面對就沒消化》

其實很多學靜坐的人(佛教徒、道教徒或沒有宗教的),他們不知道靜坐是會讓人抽離的。抽離在心理學界叫做 Dissociation。 


你會覺得靜坐的時候很平靜,其實是你本身從你的雜念、煩惱、情緒中抽離出來,你的念頭好像跟你無關了,所以會覺得平靜,這種平靜也會很舒服。


如果你靜坐得很好,或你很容易上手的話,你本來也是一個很容易可以抽離的人。還有甚麼時候我們會抽離呢?受重傷的時候,我們也會抽離。


但是假如你不是做隱士,要面對人事時,你很多的情緒都會被觸動。觸動了也不是大問題,麻煩在於你本身有心結、陰影、創傷等,這時候你學靜坐學得越好,你對自己的心結、陰影、創傷會抽離得更遠,更加沒面對自己的問題。


想像一下,你看到客廳有一點垃圾,你只要把它掃到沙發低下,你的客廳看起來就乾淨了。然後在想像一下,你常年這樣做,當沙發底的垃圾很多的時候,你就掃到咖啡桌下;那個滿了後,你掃到地毯下,以此類推。直到有一天…… 你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再把垃圾掃下去,突然間你才意識到整個客廳有多骯髒惡臭!


當然,就算你沒有靜坐,你也一樣有做類似靜坐的抽離 —— 看電視劇, 玩電話,上網。靜坐得好,一些人會覺得時間怎麼過得那麼快,好像整世界都不見了。


玩電話的人何嘗不是如此?刷了幾下而已,他媽的怎麼已經過了半小時或一小時?


靜坐是逃離痛苦環境的方法,玩電話也是 —— 不管你的人生多麼的無奈、無助、無力,連續點擊多個Updates/ stories,你就會暫時忘記世界有多無奈、無助和無力!


所以社會就有一大群的人,痛苦的時候抽離,快樂的時候也抽離。 人抽離慣了,會跟情緒越來越不熟悉。時間一長,這些就是麻木。 


真正要駕馭自己的情緒,不能只是依賴了治標不治本的抽離,必須要學會與該可怕的情緒共存。

《完整自己》

別人說的難聽話,選擇性聽聽就好;想要的事情,為自己多爭取也無妨。


出社會越久,越會覺得不想欠人東西;不想欠人情,不想欠債,不想欠別人承諾,不想欠自己一個靜好。


也許是時間的腳步變得匆忙,畢竟人生無法重來,若再不把握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,到頭來只能用遺憾回顧現在的時光。


別再耗費心力去管別人怎麼看你,多重視自己一點,這是種固執的浪漫。要知道,人活越久,越應該學會對自己坦白。


年輕時,我們徬徨地探索自己,接著跌跌撞撞地認識了自己,無論最後是如何,一定都要努力地喜歡自己。

《統治者、高官和人民的關係》

對於統治者而言,「好官」不是受人愛戴的那個人,反而是願意服從統治者的一切指示,自己承受一切罵名,被百姓痛恨討厭的那些人。去到某個位,快要出現大亂時,就派武力鎮壓姓,然後再調走這個官去別處,再換另一個同樣聽話,但人民不認識他的陌生官僚過來。王朝長久以來都是這樣運作的。

天怒民怨這件事,不一定是官的錯,也可以單純就是那個是「難治之地」,「九反之地」,派哪個官來都會天怒民怨。所以官的說話,強調的永遠是「自己沒做錯」,沒做錯是告訴統治者他有做好你們需要我做的事,百姓如果覺得沒做錯是指他們沒虧待百姓,那是百姓自己誤會了,因為百姓與他們的關係,就是農民與家畜的關係,農民真的沒必要在意雞怎看農民的,牠每天有下蛋就行。


官話說得難聽,一則不是說給你聽,二則說得難聽,令你討厭他,是好事不是壞事。百姓們越痛恨官,反而越顯得官是忠誠於統治者,沒有任何將權力據為己有的意圖。是加分而不是減分。至於百姓覺得罵到統治者換另一個官來?你大聲說你需要另一個 condom ,當然給你另一個 condom,每次換的時候總有人慶祝的,本來百姓們就熱愛精神勝利法,你開心就好。統治者也想你開心。


所以為何別人的政要說話得體,而高官卻給你難聽,不必疑惑,就因為大家根本沒有任何相像之處,甚至根本就是相反的存在。


官就是官,官不是政客,他們不需要做政客會做的事。

《高官的權力來源》

至於高官的 power base 是甚麼呢?是「體制」,說白的,就是統治他的人,或者加一點他體制內的同事,跟你們這些百姓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。港督需要討好的是英國政府,因為給予他權力的就是英國政府,不是你香港人;廣州將軍需要討好的是慈禧太后,不是你廣州人,因為給予他權力的是慈禧太后,而不是你;香港的高官服務的對象當然也不是你,你再生氣再討厭他,你也不是他的權力來源。


在他們之下,要討好的,也只是同事,也就是底下執行的小官吏們,因為他們陽奉陰違或者做得不賣力,也會令他們要做的事做得失敗。王安石與范仲淹就是好例子,不得底下官吏支持的大官,雖然有權力但是底下的人只會搞破壞,懶散,或者以最惡劣的方式去實行你的命令。所以他們也盡可能的討好同事。


至於人民呢?很遺憾的是,不僅他排到最後,絕對是統治者與同事甚至外邦之下,作為一個官僚,是否搞得天怒民怨,其實不那麼重要,甚至天怒民怨才好。


因為對於統治者來說,他們要做的決策非常的簡單:就是繼續用這個官,或者用另一個官。可是決定的標準絕不是那個官是否受人民所愛戴,而是相反,是那個官的行為,實際上是有助保障統治者的權力,還是動搖威脅統治者的權力。


當官要受人民愛戴,只是你們這些升斗市民一廂情願的想法,實際上對於統治者而言,受人民愛戴的官僚才是最差勁的,因為這種人有變成政客的潛力,有可能成為真正的領導者。一旦權力有危機時,不聽指揮,甚至割據自立的,往往就是受當地民眾愛戴的地方官。劉邦稱帝後,聽到蕭何受人民愛戴之後,不是開心而是生疑,結果蕭何立即跑去做壞事,令人民痛恨他,才能夠保存性命。

《政客的權力就是源自跟隨者》

理論上,民主制度就是承認這個社會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小領導者,他們各自能夠取得不同跟隨者的支持,工會會長有工人支持,地方土豪被自己村民支持,宗教人士被信徒支持,作家有讀者支持。所以把這些人放在代議政制裡,比方說以村鎮選舉放置土豪,不分區議席放全國宗教人士或者是媒體人,功能組別放工會會長,由下而上的形成全社會的權力。權力從最底層的跟隨者,去到這些被跟隨的人,再由他們支撐國家,當國家有整體的方向(例如全面戰爭時),則由這些人各自說服自己的跟隨者們參與支持。


雖然上面的模型是理想,現實當然很骨感,不過道理上民主政治就是這樣運作的。所以政客的力量在於他的支持者有多寡,以及支持者們有多聽話:在無權無位時他們有多聽話。


例子是拿破崙在萊比錫戰敗後,失去了一切職位,逃回了法國,可是他即使無職無位,他走到的地方,法國士兵們都會自願追隨他,根據體制,其實士兵們應該要開槍射殺這個無職無位,法律上的逃犯,可是他走到士兵的跟前說,你要開槍射我嗎?士兵們就立即臣服,這種權力就不源自拿破崙的官位,而是士兵們對於拿破崙真心的跟隨,甚至超越法律與體制,這就是政客的權力。然後他憑這樣的權力重新當上法國的皇帝。


相對而言,在現實中你看到有些主管,有些長官,在職時意氣風發,可是退休之後,卻再也沒有人理他了就只是個老人。雖然拿著退休金過得不錯,可是只能緬懷以前風光的日子,因為他除了一筆錢以外甚麼都沒有了。這些就是典型的官僚,沒有職務之後,他也失去了所有的尊重,跟拿破崙是完全相反的。


而一切權力者,重點都是 power base,也就是權力來源,給予他權力的人。


因為政客的權力屬於自己的,雖然政客不需要討好所有人,但是他終究是需要一群人的支持的,而且支持者越多越好,越強越好,所以他要安撫你們,要討好你們, 以及幫助他們變強,水漲才能船高。這解釋了上面的那些總統,首相,為何說的話普遍都會令人比較服氣,這當然可能是欺騙或者滑頭,可是至低限度「他不能把跟隨者當臭四」,因為政客的權力就是源自跟隨者,拿破崙的跟隨者是法國士兵,所以他甚麼話都可以說,但就不能說法國士兵是垃圾,也不能裁軍,因為這兩者都會使他失去權力。

《高官跟政客有甚麼分別?》

高官跟政客都是權貴,但分別很大,根本就是兩種人。可是,因為長期受大一統王朝以及科舉政治的影響,在漫長的歷史當中,我們認知中大部份有權力的人,從張居正到林則徐到李鴻章到港督到香港特首都是高官。而香港自從是英國殖民以來,香港的統治者或領導者 99% 都是高官,英國的港督或中國的特區首長,都是高官。


而港督之於香港,就等於總統之於美國,這使我們認為有權力的人就是官,我們常常分不清高官與政客的分別,甚至以為高官等於政客。而在東方社會中,又多的是出身官僚的政客,例如李登輝,葉劉淑儀,這些都加深了我們的混亂。


所以政客跟高官有甚麼分別呢?


那就是「政客的權力是由跟隨者由下而上形成,而官僚的權力是由體制從上而下給予」。


一個政客之所以是政客,是因為有很多別人支持他,這些別人可以是一些平民,一些信徒,一些有錢人,或者是自己的家族,同鄉,或者外國勢力之類。因為那些人支持政客,政客能夠說服他們做事,或者不做一些事,以及安撫他的追隨者。政客的權力是源自支持者的,不需要職位也會存在。


一個高官之所以是高官,是因為建制給了他職位,職位給了他權力,使他可以指揮建制內的其他人,甚至決定建制的資源分配。可是,一旦體制收回他的職位,他就甚麼都不是,也會失去他所有的權力。高官的權力是借來的,他並不擁有權力,擁有權力的是職位本身,只要給予他職位的上級不爽,他立即就會一無所有。


所以「政客的權力是屬於自己的,高官的權力是代理別人的」。

《沒有錯的廢話》

每次發生甚麼災禍,高官的發言,一般都是令市民感到不滿,然後贏取一片噓聲與嘲諷。畢竟這些發言並不會也不能安撫民心, 而是一些技術上沒有錯的廢話,也就是說他的內容基本上不能算是錯,對市民來說卻毫無意義的話。


這種技術上沒有錯的廢話又分為三種,第一種屬於推卸責任型,也就是說講這件事誰沒有錯,誰沒有責任,不是誰的責任;第二種則是功勞分配型,把事件點名說是幾些部門或官僚的功勞,發言人認為市民應該感謝他們;第三種是恐嚇型,比方說市民這樣做「或」犯法,「可能」犯法,「會對非法行為執法」,連法律都講不出來總之你可能犯法而我又可能執法這樣。


因為這些官話,並不是為了安撫公眾而講的,而是為了將事情定性而講的。到最後講來講去,意思都是同一個,那就是我們沒有犯錯,完。第一種是直接說誰沒犯錯,第二種是說他按制度或程序做對了,第三種是「你再找我麻煩我就找你麻煩」的意思。沒有任何想要討好市民的需要,既然他們也沒打算討好你,你會感到不滿也理所當然。

《我就是那個告訴對方該如何對待我的人》

英文中有句諺語:「你教會人們如何對待你。」(You teach people how to treat you.)這句話的涵義是,你必須如同提供一份說明書般,「具體地」告知並引導他人該用何種方式與你互動。 初次接觸這觀點時,我深受啟發。以往若有人不尊重我,我多半會認定那個人有問題...